第(3/3)页 彼时江云蕙还不服气,凭什么她只能做侧妃? 后来就知道了,侯府虽然是高门,但比不过那些累世望族,太子正妻必然是从那些家族里选。 彼时的江云蕙不想进宫,更不想给人当侧室,她要嫁人,必须得是当家主母。 但现在她的心态,隐隐有了变化。 身世揭露之后,她在京中贵女圈子里的地位,明显降低不少。 而时下女子一生,基本都是在后院度过的,这决定了她们的婚嫁是人生头等大事。 正所谓男怕入错行,女怕嫁错郎。 江云蕙拒绝忠勇侯府的婚事时,就思考过了,以她的条件,想靠议亲嫁给门当户对的贵族子弟,其实很难。 而她又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,不愿意低嫁,损害自身利益,因此孟氏每每提及给她议亲,都被她拒了。 但在刚才见了太子后,江云蕙的心思活络了起来。 按照惯例,哪怕只是储君的通房丫鬟,在他登基后,都会封妃嫔。 听说来年,陛下就要给太子选秀,她也是有资格参选的。 更别提如今太子看重威远侯府,以后定然还会来的,她多在他面前露一露面,也许就能让太子记住,搏一搏天家富贵。 万一,太子会喜欢她呢? 见江云蕙久久不吭声,江明棠也不想跟她再废话,转身走了。 其实她也不是没察觉到江云蕙有些不对劲,但她懒得管。 且不说她根本不关心江云蕙,就算知道了她对太子的心思,那又如何? 反正现在侯府里,江明棠占据绝对主权,江云蕙是要嫁太子,还是天子,跟她都没关系,只要她不故意惹她,或者阻碍她做任务,请随意。 至于太子会娶谁,那就更不重要了。 她从头到尾想得到的,就只是裴景衡那十个亿。 只是这十个亿,有点难挣。 约莫又过了十来天,江明棠想了想,决定“骚扰”一下裴景衡,免得被他这个大忙人给忘了。 当然,做这种事得有个度,不能过分了,引人厌烦。 所以,她选择隔空“骚扰”。 冬至之后,白天越来越短了。 明明不过刚到酉时一刻,但裴景衡从议政殿出来时,京都已经被黑夜笼罩了。 太监宫女们行在前头开路,手中提着琉璃灯,与各处宫灯交相辉映,落在青石板路上,那些光亮照进裴景衡的眼睛里,从其中映射出淡淡的疲惫,又很快被他压下。 掌事太监知道储君回来了,恭敬地奉着东西进了门。 皇帝有意锻炼储君,裴景衡如今分管部分朝政,这些是各处送到东宫的信件,每日由掌事太监查阅,并挨个分好,报呈给他,有密报则会另留,等他亲自处理。 掌事太监:“殿下,英国公送来请柬,说下月初府上老太君过寿,成王邀您过两日去御马园,选一选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……” “英国公府的帖子接了,成王叔那边让他自己看着办。” …… 掌事太监桩桩件件汇报,事报实在太多,又过于繁琐,等处理到最后,都已经过亥时了。 裴景衡的眉眼间,带了些微不耐,正要说今日到此为止,便听他说道:“威远侯府的小姐江明棠,给您送了封信,说……” 裴景衡揉着额头的手微顿:“念。” 掌事太监当即闭了嘴,将信件展开,把原话一字一句念出。 信的开头十分恭敬巴结:“臣女江明棠,叩问殿下金安,闻说朝中事忙,殿下夙兴夜寐,怀忧国忧民之心,躬勤万务,朝堂上下,无不盛赞殿下明睿果决,臣女心中实在为殿下折服……” 信的中间也很谄媚:“国有殿下,实乃福分,殿下以己之身定社稷,以己之心安民众,此为苍生之福……” 掌事太监念了洋洋洒洒上千字,都还没完。 裴景衡额角一抽,眸中升腾起淡淡无语。 她一个闺阁女子,怎么这么会阿谀奉承? 简直比起朝堂上有些佞臣,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约莫又过了半刻钟,掌事太监终于念到了最后。 “敢问殿下,我兄长可有消息?” 他眉梢微动。 合着她说这么多好话,就为了这最后一句。 裴景衡伸手把信接了过去,那信件还带有淡淡香味,上面一手漂亮的好字,工整利落,力透纸背,倒是与她本人看起来不太相衬。 掌事太监见储君一直盯着那信,大概是要回复的,恭敬问道:“殿下,可要备笔墨?” 第(3/3)页